自19年前3岁的女儿小美失踪后,河间北大齐村王六灵老家的旧房就再没翻盖过。她希望女儿有一天回到这里,还能认出原来的模样;
王六灵为寻找女儿买了部手机,15年来号码没变,也从不关机,音量调到最大,生怕错过关于女儿的每一个电话——
1月10日,天阴沉沉的。
一早,河间市北石槽乡北大齐村王六灵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。
“是不是关于女儿的消息?”15年了,每次听到自己的手机响,王六灵心里都一震,充满了祈盼和希望,仿佛下一秒钟,亲爱的女儿就能在电话铃声中突然跑出来一样……
电话接通了,不是女儿小美打来的,也不是好心人提供关于找寻小美的相关线索。
52岁的王六灵心里“哗啦”一声,她又沉入无边的痛苦之中……
19年了。小美,你究竟在哪儿啊?
19年前 女儿在家门口失踪
一进农历腊月,年的味道越来越浓了,家家户户都充满“盼团圆”的喜庆。
可每年这个时候,都是王六灵最痛苦、最想逃避的时候。19年了,深埋在她心里的那份痛苦,总是碾压、煎熬着她的心,一次次把她带回到19年前的悲痛之中……
2000年春节过后,王六灵和丈夫秦胜利带着一周多的儿子去秦皇岛打工。3岁的女儿秦玉美跟着爷爷、奶奶生活在河间市北石槽乡北大齐村。
当年3月8日(农历二月初三),恰好是邻村后羊店村集。小美的奶奶去看望病人,一早就外出了。八九点的时候,小美的爷爷听说80多岁的老父亲赶集时摔倒了,就急急忙忙赶往集市。慌乱中,留下3岁的小美自己在家门口玩耍。
当天11点钟,小美的爷爷回家后发现,小美不见了!
家人沿着小美爷爷家去集市的道路一路打听、找寻,没有找到;亲戚们借助大喇叭广播挨村寻找,没有找到;朋友们第一时间赶到派出所报了案,也没有小美的消息……
在秦皇岛的王六灵夫妇接到家人打来的电话后,犹如晴天霹雳!他们急匆匆赶回老家,却再没见到小美。
19年寻找 爷爷为找孙女出车祸
当年,有人说看到小美被人领走,一路去了任丘方向。还有人说,是一个大个儿的男子,用木棍赶着一个小女孩走。路过一处水洼时,小女孩不敢过,就哭。那个男的就用木棍敲打那个小女孩。看孩子哭得太厉害,那个男的就把孩子抱了过去……听到这些人的话,王六灵和家人的心里就像被针扎一样。
根据那些目击人的含糊描述,那个领走小美的人的相貌很难还原。警方一直努力找寻小美,线索却一次次中断了。
从那时候开始,王六灵没日没夜地寻找。只要听说哪儿有年纪相仿被领养的小女孩,家人总要想方设法找过去看一眼。
王六灵和丈夫不再外出打工,只要手里攒点钱,他们就出去寻找女儿。没钱了,就回家再攒,攒够后再出去找……
秦玉美失踪时,就在这所房子门前玩耍。
2002年,一个在山东做生意的同乡告诉王六灵夫妇,山东某地有个被收养的小女孩,模样特别像小美。王六灵立刻赶了过去,一路打听着找到了那户人家。可惜的是,那个小女孩并不是小美。
后来,一位去内蒙赤峰跑业务的朋友说,在回家的火车上看到一个老婆婆带着一个小女孩。那个小女孩爱说爱笑,笑起来嘴角两旁各有一个小酒窝,没准就是小美。王六灵夫妇又满怀着希望奔了过去,像大海捞针一样,在人山人海中开始了毫无目的的寻找,依然一无所获。
从此,从任丘去往内蒙古赤峰的火车上,又多了王六灵夫妇的一份希望。
小美的失踪,成了小美爷爷的心病。老人一次次外出寻找可爱的孙女,却毫无进展。大概在2005年,小美的爷爷去北京附近找小美时,不幸因车祸去世,连句话都没留给家人,就带着深深的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。
说起这些的时候,王六灵忍不住哭了。哽咽了好久,她才哑着嗓子说,有时候,她会逃避这残酷的现实,强迫自己别再想起那些痛苦的经过,刻意忘掉一些时间和事件,可失去女儿的痛苦却依然牢牢控制着她的心。
“有些事,真的忘不掉啊……”王六灵压抑的声音里全是痛苦。
希望有生之年再见女儿一面
想起女儿的时候,王六灵会忍不住痛哭一场。丈夫秦胜利是个性格内向的人。这个老实的农村汉子,默默地把失去女儿的痛苦深埋在心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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